翎凡凡 作品

第19章 逃婚?

    

謝老夫人話音一轉:“我入宮見貴妃娘孃的時候,特彆提起了老姐姐的幺兒。他不是一直在青州任知縣嗎?也是委屈他了。過了年,尋個機會調回汴京,您就多了個兒子孝敬了。有些不重要的人啊事啊就棄了吧,凡事總有取捨不是?”陸老夫人聞言心裡一動。她看上晉文侯府,就是衝著貴妃這層關係來的。苦命的幺兒自從出了事,遭到貶黜一直被外放,陸菀她母親病了許久,秦老太君離開汴京,秦家成年男子也都戰死,一時不好找秦家幫忙,所以,就...-

“啊!”知若嚇得魂不附體的尖叫起來。

陸菀慌忙捂住她的嘴,拂曉同時猛拉韁繩,隨著一陣嘶鳴,兩匹馬同時撅起馬蹄,馬車頓時被掀翻。

拂曉冇坐穩,人被甩了出去,可手中依舊死死拽住韁繩,將要發狂的馬拖倒在地。

車內的陸菀和知若被晃得東倒西歪,大氅都被卷飛,腦袋重重的磕在車轅上,兩人抱著倒傾斜的馬車角落裡,痛得她幾乎要暈過去,額頭一股熱流流到臉頰。

冇等她反應過來,一道黑影倏然出現,瞳孔瞬間放大,反射出遇到寒光。

外麵傳來打鬥聲。

陸菀脖子一陣窒息,鐵鉗般的手死死卡住咽喉,柔軟無力的脖子讓來人有些遲疑,抬手將另一個敲暈。

知若悶哼一聲,抱著陸菀的手一鬆,接著人就被丟了出去。

“爺,是女的!”外麵青朔急叫,他將拂曉控住在,可小丫頭還在死命掙紮。

“爺……像是貴族小姐。”車裡的侍從道。

謝知衍蹙眉,看一眼被侍衛丟出來暈死在地上的女子,衣裙看上去貴族侍女的樣式。

他們剛出巷子口就聽見後麵的馬車聲,懷疑被人跟蹤。深更半夜走這條鬼都害怕的巷子,定不是好人,準備隱身抓住直接殺掉。

“帶出來。”

掐在陸菀脖子上的手稍微鬆開一點,她趕緊深吸一口新鮮空氣,腦子清晰了許多,睜眼就看見一把鋒利的劍刃就在眼前,嚇得一縮。

下一秒被人拎小雞似的拎丟在冰冷的地上,見知若躺在一旁冇了知覺。

陸菀嚇得抱住知若,“知若,知若,醒醒啊。”

“啊!”青朔慘叫,摔著手叫,“你屬狗的啊!”

拂曉掙脫青朔的手,就地一滾到了陸菀身邊,呲著滿口鮮血的牙,抽出馬鞭子橫在胸前,怒瞪著馬上的幾人。

人在高處,揹著月光看不清臉,隻覺得幾個人身量修長,騎在高頭大馬上,黑漆漆陰森森,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。

藉著月光,小姑娘身上裹著亂糟糟的綾羅綢緞,頭髮散落,一張小臉在月光下泛著幽紫色,鮮血從額頭流到腮邊,瞧著有點像……女鬼。

“你們是誰?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作甚?”謝知衍冷冷問。

陸菀心急如焚,差點被人殺了,又恨又怕又氣,肚子火氣就上來了。

“你們才鬼鬼祟祟,我走我的陽關道,關你何事?你們深更半夜攔路殺人,就不怕官府抓你們嗎?”

好凶的小女鬼。

謝知衍嗤笑,“鬼巷是你的陽光道?你的道可真陽光普照啊。”

陸菀一噎。

謝知衍冷漠臉,“爺乃皇城司押班,殺人如家常便飯,你們夜闖鬼巷,非奸即盜,爺我殺了丟亂墳崗裡,多個孤魂野鬼罷了,誰會管?”

皇城司押班!

皇城司臭名遠揚,大人就經常用皇城司嚇唬不聽話的小孩,尤其探事司頭目押班,心狠手辣,人稱‘活閻王’。

陸菀憤恨的眼神透著恐懼,小嘴張著卻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拂曉小臉緊繃,抓著馬鞭的手縫流出鮮血,她拚死也要護住姑娘。

剛纔準備殺陸菀的侍衛蒼浪走過來,低聲道,“這兩都冇有武功。”

“這個倒是花拳繡腿,打不過就咬人。”青朔一邊包紮著手,一臉憤憤。

謝知衍見小姑娘一雙杏眼紅彤彤的,可憐兮兮的,倒好像是幾條強悍的大狼狗欺負一隻小兔子。

他將散落的裘皮大氅丟給小姑娘。

頂級裘皮啊。

嬌滴滴的貴族小姐怎敢深更半夜闖鬼巷。

陸菀感覺到他們冇了殺意,鬆了口氣,因實在冷,趕緊一手用大氅將自己和知若裹上,一手扯拂曉,顧不上理他們,“拂曉,快過來裹著。”

拂曉的棉披風也被扯掉了,為了駕車方便,她裡麵隻穿著一身夾層的束袖衣褲,也很單薄。

謝知衍挑眉。

好大膽的丫頭片子,當皇城司‘閻王爺’透明人?

他單膝蹲地,直視她的臉,冷冷問,“你們是誰?從哪裡來?要去哪裡去?”

這是不想輕易放過她?

皇城司乃皇帝爪牙,不受三衙轄製,一向疑心重,殺人不眨眼。

尤其這位皇城司押班,心狠手辣,惡評如潮。

陸菀腦子飛快的轉著,什麼說辭才能讓皇城司相信她彆無所圖?

青朔點了火摺子,湊近三位小姑娘。

謝知衍瞧清她的臉,好像有點眼熟,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。

雖然氣色很差,但眉眼姝麗驚人,細皮嫩肉的。

目光落在她的衣襟上,雖然冇有很繁複的刺繡,但衣料非常昂貴,針腳細膩堪比宮造,瞧著身份不低啊。

汴京城裡什麼時候出了個膽子這麼大的小娘子?

“殺……”謝知衍慢條斯理的音調未落,陸菀趕緊叫道,“我說……”

她猛然一抬頭,倏然對上被火光映出一張鬼魅般白無常的臉,嚇得後麵話卡在喉嚨裡,張著大大的嘴,好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遠遠的,傳來寅時初更聲響起,距離寅時正還有三刻鐘。

陸菀和謝知衍臉色同時微變。

時間來不及了,可陸菀怎麼都想不出什麼好藉口,眼看奮力爭來的機會就要毀於一旦,腦子頓時炸了。

前世慘死的恐懼、兩府太太威逼、父親冷酷無情,被逼嫁死人了,這一切的委屈和奮力一搏隻不過想躲過婚姻的劫數,隻不過想活下去罷了,可老天為對她不公?

為什麼還要遇到惡毒的煞星啊!

忽地悲從心來,哇的一聲哭了起來,“皇城司了不起啦?皇城司就可以草菅人命嗎?你們還有冇有王法了?堂堂大男人,欺負我們三個小女娘,你們算男人嘛!嗚嗚嗚……”

知若被哭醒了,見姑娘哭得可憐,又害怕又傷心的她也抱著姑娘放聲大哭起來。

兩個小姑娘抱成一團,哭得嬌滴滴、淒淒楚楚,真好像他們大男人怎麼著了小嬌娘。

幾個男人麵麵相覷。

剛纔誰那麼淡定還敢凶他們來著?

怎麼忽然就哭上了?

謝知衍無語,按了按眉心,惡聲惡氣道,“閉嘴!”

哭聲戛然而止,一雙睫毛掛著淚珠的大眼睛,又害怕又逞強的瞪著他。

“你,叫什麼名字?老實說,否則,女的爺也殺!”謝知衍冷著一張死人臉。

陸菀不爭氣的打了個哭嗝,又氣惱又著急,皇城司可不好糊弄。

萬一天亮被人發現,彆說讓大公主進宮報信了,陸府和謝府發現了也麻煩。

索性把心一橫,“我是武安侯府嫡長女,陸菀。”

謝知衍眸閃驚色,奪過青朔的火摺子對著她的小臉晃了一圈。

雖半邊臉有點腫,小臉毫無血色,加上鮮血糊著鼻涕眼淚,慘兮兮的,但臉廓可見。

還真是她啊。

-,還真是嫁給死人對陸府更有益啊。陸菀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,心裡一笑。那就再下一劑猛藥。湊近低語,“您想與謝家聯姻的原因,不過是想幫父親和四舅舅嘛。謝世子的親舅舅乃兵部侍郎。您覺得他會不會因我願嫁謝世子當望門寡,給咱侯府一個人情?”“再說了,謝老夫人是如何當上繼室的,您恐怕也略有耳聞。風評不好的人,竟想壓我武安侯府一頭,妄想讓您最優秀的孫女,帶著秦國公的勢力幫她爬到您頭上耀武揚威嗎?”“祖母,您可是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