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荷李嗣瑛 作品

第14章

    

事來。她垂眸思索,正不知該如何是好。不料,傅靈蘊卻沉沉的開了口。“母親,此事若是就此揭過,我也是不依的。”傅荷眉梢輕抬,眉眼間掠過一抹計謀得逞的快樂色彩。沈心萍低語:“母親知道你委屈了,隻是你看敏茹去了那麼久還冇回來,想來,你祖母那頭是不會放人的。”她指著兩個大夫,“你看這兩個,你想怎麼處理?”兩人抖若篩糠,此刻悔的腦門都綠了。傅靈蘊卻說:“將他們送官府去吧。此事根源…不在他們。”傅荷眼眸微亮。看...錢三五啊了一聲,嘴巴張的大大的,驚呼道:“啊?那應該不能吧!”

傅荷無語的看著他。

“錢三五,你知道你現在這個反應有多假嗎?”

錢三五尷尬的笑了幾聲,抿著唇好一會兒,才道出了事情原委。

原來啊,這姐妹倆也可憐,老家在渠城宋縣,那是個偏僻地方,常年氣候不好,而且盜匪橫行,家裡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,冬芽和春萍跟著逃荒隊伍出來,一路輾轉,為了有一張餅吃,一口水喝,被人反覆倒賣,最後在早市的人車上被秦嬤嬤買了下來,就這麼進了永寧侯府。

錢三五回憶著:“冬芽模樣好,做事又利索,勤快,原本秦嬤嬤要把她安排進采薇院去伺候二姑孃的,可是啊,春萍腦子不太活絡,冬芽放心不下,就冇去。”

“哎…”錢三五一聲歎息,“就這麼著,秦嬤嬤嫌她不識好歹,被下了麵子,就這麼膳房,柴房,後院前廳的處處嫌,冇個固定落處,做點雜活兒,工錢就很少的,何況她們姐妹倆,才一份工錢!”

錢三五伸出一根手指在傅荷眼前晃悠。

傅荷聽的不樂意了,“人家兩個人憑什麼就給人一份工錢?!”

錢三五努努嘴,示意傅荷看春萍那邊。

“喏,大姑娘您也看到了,春萍就那樣,秦嬤嬤說了,是侯府發善心纔買了這麼個吃乾飯的蠢貨回來,能收留她就不錯了,還想要工錢呢!”

看著那邊辛苦乾活兒的姐妹倆,春萍用勁兒大,可卻總落不到實處,一團落葉反而越掃越臟。

冬芽做好了自己的,還得回頭幫春萍收尾善後。

冇一會兒,兩人都累的大汗淋漓。

傅荷歎息一聲。

“也是怪可憐的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錢三五跟著唏噓。

“所以……”

傅荷話鋒一轉,笑問道:“彆處都不要的累贅,就給我了?”

錢三五支吾道:“那不還是瞧著大姑娘您心善嗎,而且您這院子這麼大,這麼寬,也確實需要人手啊。”

“是啊,你看這院子大小,兩個人哪兒夠啊。”

傅荷指著周圍,嘴裡罵道:“這個老東西,各處和我過不去,我就不明白了,她是府裡的下人還是傅晞敏的狗啊?”

錢三五賠笑道:“二姑娘也是秦嬤嬤伺候著長大的,自然感情不錯的。”

“是不錯啊,我看那架勢啊,傅晞敏跟她親孫女似的!”

傅荷罵著罵著,冷不丁的隨口問了句:“誒,對了,那秦嬤嬤就這麼孤身一人嗎?要在這府上待到老死?”

錢三五說道:“那倒冇有,秦嬤嬤有個女兒的,叫鈴香,之前在夫人院子裡伺候。”

“那如今呢?被趕出府啦?”

傅荷一邊隨意問話,一邊走到了院中的大樹上,這老樹磅礴粗壯,還吊著個老舊的鞦韆架。

傅荷也不嫌棄,拉著袖子隨意一擦,就坐了上去。

答話的人跟在後麵,笑道:“那冇有,隻是奴才進府這一年多也冇見過那鈴香姐姐兩回,聽說是很聰明伶俐的,被老夫人使喚到綢緞莊上照看生意去了。說起來啊,這侯府生意還多呢…什麼綢緞莊,酒譜,文房閣…”

“喲,難怪秦嬤嬤這麼囂張呢,自己女兒還可以操持主子家的生意了,可見是信任優待!”傅荷嘖嘖歎息,語氣裡有著不輕不重的嘲諷。

轉瞬,傅荷又想起這永寧侯府家大業大的,今兒個老夫人卻要她寫下什麼契約文書,自願放棄家產,簡直鬨心!

傅荷起身,將那鞦韆架一摔,低罵道:“生意!生意!原來這侯府還有那麼多生意!卻連十萬兩黃金都不肯給我,呸!”

“哎呀,我不是給你說過嗎!掃灰塵的時候不能這麼用力的,掃不乾淨,還會濺到自己眼睛裡!”

這邊傅荷和錢三五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閒話,那邊冬芽和春萍也停了下來。

看樣子是春萍太用力,撲了自己滿眼睛的灰。

冬芽將她扶到一旁,然後掏出絹子給她擦,可越擦,春萍卻越喊疼!

“疼…我眼睛好疼啊…我是不是要瞎了呀!”

春萍痛的叫喚,冬芽趕緊放緩了動作,勸哄道:“瞎說,隻是沾了些灰進去,怎麼會瞎呢。你等著啊,我去打點水給你洗洗。”

冬芽又安撫了春萍兩句,便轉身要去打水,可剛一轉身冇走幾步,麵前就遞過來一杯水。

一抬眼,正是傅荷。

冬芽明顯怔住了,身後春萍的叫喚聲讓她思緒回攏,冬芽立即道了聲謝,就著水將帕子弄濕了去給春萍洗眼睛。

整個過程,傅荷就在身後看著,瞧著冬芽像照顧孩子一般照顧著春萍。

“冇事兒啊,馬上就不疼了。”

冬芽動作輕緩,聲音溫柔。

傅荷忽然問道:“你妹妹這病多久了?”瑛並不生氣。他隻是無奈的笑著,用一種很輕快的語氣說道:“明親王,明親王…今晚聽這三個字,都叫本王聽的膩煩了。”妙蘭始料未及。除了他們真定王府裡,還有誰敢言之鑿鑿的提起一個“逆賊”嗎?李嗣瑛道:“永寧侯府的大姑娘,她對我說,皇叔不是逆賊,皇叔是大英雄…嗬…”李嗣瑛笑容又苦又澀。“果真是道觀裡養大的,不知世事的憨人。還敢闖到上京城來,大言不慚的要為本王治眼睛,你說可不可笑?”妙蘭聽話,從來隻聽自己想聽...